女武功师
牟尼庵是鸡山的尼姑庵之一,庵中有个名叫龙育的尼姑。她原在五台山出家,后定居鸡足山。说起她来鸡山,还有段故事呢。
有年春天,五台山惠清禅师在林间小道散步,忽从密林深处传来凄凉的哭声。她心里很奇怪,不知是谁在这大好景致中伤心,于是加快步子朝哭声走去。一看,是个年纪十二、三岁的小尼姑扑在松树上哭。惠清禅师认得她叫龙育,是因为母亲病故,父亲要出外谋生,才把她送到五台山出家的。惠清以为她是想念父母,便蹲下去安慰她:"山上日子清苦,忍耐一些,过一久就会习惯。"
龙育却摇着头说:"山上的日子我过得惯,也不想爹妈。"
"那为什么哭得这么伤心?"
龙育讲了原因:原来寺中有些师兄见她人生地不熟,又长得秀气,常欺负她,这个在她头上摸一把,那个在她脸上捏一下,她忍受不了,又无处可告。
惠清听了,怒从心头起。她本是五台山有名的武功师,幼时在嵩山少林寺出家,练得一身好武艺,又会扣拿点穴法,她的一指禅力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。如今见徒弟被欺,硬是想教训教训那帮小无赖,但为了避免惹风波,她还是强压怒火,劝龙育道:"女人想在哪里立足,非要有真本事不可,从现在起,我教给你武功,作防身之用。"
龙育转悲为喜,马上给师傅磕头。
每天,鸡叫头遍,惠清师傅就叫龙育起来,先练强身之功,再习武术。慢慢地,龙育身子硬朗起来,力气也大了。师傅于是又教她背扣拿的秘诀。龙育记性好,又好学,天长日久,心领神会。十一年后,她可出师了,惠清对她说:"徒弟,你的武功已到家,习武之人,切莫起争强好斗之心,要放眼大千世界,朝拜名山,选一个住址定居下来。"龙育点头答应。惠清叫龙华徒弟取出香袋和背篓给龙育,龙育流着眼泪,拜别师傅。
离开五台山后,龙育朝拜九华、普陀、峨眉,最后在鸡足山定居。她拜了祝圣寺种菜的憨和尚为师,每天清晨都从牟尼庵赶到祝圣寺禅堂听早课。这时的龙育,正当妙龄,出脱得水灵灵的,任何人见了免不了打量她几眼。山上一些不三不四的人,见新来了这么个美人,起了坏心。一次,有个狂徒挡住龙育,嬉皮笑脸地说:"久闻小师傅美貌,今天真是天赐良缘,望师傅发发慈悲……"说着就要搂抱龙育。龙育后退几步:"不可无礼,让我过去。"狂徒不听。龙育忍无可忍,伸手往他的右肩窝点了一点,狂徒"哎呀"大叫一声,一下就瘫了。龙育只是轻蔑地笑笑。这事传开后,再无人敢起歹心。
有天下午,龙育随师傅去圆觉寺拜会师友,圆觉寺和尚见憨和尚带着年轻的徒弟来,知道是新来牟尼庵的女尼,就请师徒俩用斋。饭后,师傅与师叔们在闲谈,龙育无事可做,独自走进后花园看花。
花园里,各种花开得正好,浓香扑鼻。龙育看得高兴,轻声哼起小时在家跟母亲学会的一些歌来。忽然从身后传来流里流气的说话声:"唱得如此美妙,怕不是真心出家!"
龙育回头一看,一伙强盗已偷偷摸进花园,几个弓腰挖花,为头的站在她身边。龙育大声朝他们喊:"寺庙栽花不易,切莫糟蹋!"
强盗见只是一个女尼,根本不放在眼里。为首的盯着龙育说:"嘻嘻,这些花可以不采,只是小师傅这朵花不可不摘!"说着就动手动脚。龙育轻轻一挡,那人摔朝一边,跌了个狗抢粪。他气急败坏,把手一招:"弟兄们,先来整治整治小野人,再挖花。"
龙育常听人说,有伙强盗经常上山偷抢,想不到碰上了,得好好教训一顿。她不急不忙,运足气力,左右开弓,向拥上来的人劈劈拍拍打去。那伙人只有挨打的份,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情,有的掉了牙,有的歪了鼻,有的肿了脸。其中两个刚拔出匕首,龙育就"嘿"的一声,腾空跳出圈外,就势一个"观音捧掌",匕首早飞向远处。强盗们见打不赢,一个个朝门口跑,门却被龙育关了,逃不脱,只得跪在她面前,叩头求饶。龙育一板一拍对他们说:"以后再敢上山偷抢东西,我龙育就要你们的命,回去规规矩矩种田,正正当当做人!"
强盗们连声说是,龙育才放他们回去。这伙人从此再也不不敢胡作非为了。
讲述:张了
文章来源:摘自《鸡足山的传说》一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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